佛說普法義經
(亦云 具法行經)
後漢 安世高 譯
聞如是：
一時，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是時，賢者舍利曰，請比丘聽說法，上頭亦善，中要亦善，要亦善，善解分別具淨除，聽賢者行，名具法行，當爲聽，善心諦念。比丘應如賢者言，從賢者舍利曰聽。
賢者舍利曰，便說十二時聚會，能致賢者道。“何等爲十二？一爲自能教身，二爲亦能教餘，三爲墮人中，四爲墮賢者中，五爲根足，六爲不墮世間業，七爲見賢者喜，八爲佛亦有，九爲亦說法，十爲已說法能受，十一爲能聽外受，十二爲如得能依方施。是賢者十二時聚會。爲得賢者道，從是行。
“若經欲說異人者，當爲二十品說。何等爲二十？一爲善說說，二爲多說說，三爲前後說說，四爲次第說說，五爲歡喜說說，六爲可說說，七當爲解意說說，八當爲除慙（can2）說說，九當爲莫訶失說說，十當爲調說說，十一當爲應說說，十二當爲莫散說說，十三當爲法說說，十四當爲隨衆說說，十五當爲等意說說，十六當爲助護意說說，十七當爲莫窮名故說說，十八當爲莫利事故說說，十九當爲莫從說說自現，二十莫從說說調餘。若賢者比丘，欲爲餘人說說，當爲是二十品說說。”
舍利曰復謂比丘：“欲聞法者，當有十六業。何等爲十六？一當爲有時可聞，二當爲多聞，三當爲向耳聽，四當爲事，五當爲莫評諄，六當爲莫訶失，七當爲莫求長短，八當爲法恭敬，九當爲說法者恭敬（注：指 “恭敬说法人”），十當爲莫易法，十一亦莫易說法者，十二亦莫自易身，十三當一向心，十四莫餘意，十五正持心，十六覺一切念可聞法正。
“若賢者欲得聞法，當爲案是十六行可聞法。何等爲十六？一爲時時可聞法，二爲可多聞法，三爲耳聽可聞法，四爲事可聞法，五爲不得訶可聞法，六爲莫求长短可聞法，七爲敬法可聞法，八爲敬說經者可聞法，九爲莫易法可聞法，十爲莫易說法者可聞法，十一爲莫易自身可聞法，十二爲向一心可聞法，十三爲莫有餘意可聞法，十四爲正橫意可聞法，十五爲一切一意可聞法，十六爲念定意可聞法。
“若賢者欲得聞法，當爲案是十六比可聞法。已聞法如上說，便生信、可意，從是致到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便生賢者愛無所欲，最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便生喜意受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便捨惡著意爲定意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得捨疑見復明，爲最持至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便見隂無所有、便見隂空、便見隂輕，以見便意解、便意淨、便意止、便意解脫，如是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法如是，一切世間行見空，不復住住，便愛盡離滅，便可無爲、意轉、意止、得解脫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法如是，意欲行相從行獨坐斷妄，得第一願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爲淨眼見四諦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爲滿行，爲從是致無爲。已聞如是法，賢者道弟子爲不惱說者，亦從聞得樂，亦不犯教法，亦隨安隱，自所求欲滿便，是爲十法，所從黠行致。何等爲十？一爲若善知識，二爲若善戒，三爲若善同學，四爲若知受意，五爲若受教，六爲若問，七爲若聞經，八爲若聚說經，九爲若驚怖因緣得驚怖；十爲已羞驚怖，本觀。是時本觀，便斷一切惡法，能斷從本觀已能却是法，便定意得自在，皆從本觀故。
“如諦從本已捨，道弟子便可行十思想。何等爲十？一者念不淨思想，二爲非常思想，三爲以非常爲苦思想，四爲以苦爲非身思想，五爲穢食思想，六爲一切天下不欲樂思想，七爲念死思想，八爲不明思想，九爲却意思想，十爲滅思想。
“念不淨思想，賢者！爲隨十四邪法。何等爲十四？一爲本聚共居失意，二爲本聚見貪，三爲疾欲，四爲不淨思想不知義行，五爲不能得觀不淨，六爲行惡業人共從事，七爲不識是者，八爲不事，九爲不問，十爲不守根，十一爲食不知足，十二爲初夜後夜不隨行，十三爲不能獨坐思惟，十四爲如有不能得觀。
“非常思想，賢者！爲墮世間欲。
“非常苦思想者，爲墮六惡法。何等爲六？一爲不足，二爲不精進，三爲不信，四爲欲，五爲不欲閑處坐，六爲不得如有觀。
“苦非身思想者，見身雜；穢食思想者，爲味愛不行著；一切不樂世间思想者，以世間萬物貪欲可行爲邪；死思想，爲隨命離行；
“明思想，賢者！爲隨十一邪，何等爲十一？一爲疑，二爲不念，三爲麤身，四爲睡眠，五爲過精進，六爲離精進，七爲妄喜，八爲怖，九爲非一思想，十爲無有計，十一爲熟觀色。
“却思想者，爲欲令離道；滅思想者，若意在法令離道。是所，賢者！令離道，未壞欲壞，爲三法多。何等爲三？一者欲，二者斷，三爲坐行。
“不淨思想，賢者！爲行十四法多。何等爲十四？一爲本聚不共居，二爲止意，三爲不見本聚，四爲自守，五爲不疾欲，六爲淨思想不相隨，七爲淨思想不觀，八爲世間行人不欲共，九爲不欲受世間行，十爲自守根，十一爲不貪知足，十二爲初夜、後夜行不睡眠，十三爲猒欲獨坐，十四爲如有觀。
“不淨想，行、多作，賢者！從是行爲斷愛欲。非常想，行、多作爲，從是斷愛欲；非常苦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爲，從是斷瞢瞢；苦非身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爲，從是所見身斷；穢食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爲，從是斷愛；所世間不樂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從是斷世間端正；死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意著壽從是斷；明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從是致黠見。劫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從是斷愛；滅想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從邪得離。如是諦受。
“賢者！道弟子爲二十法，令不得隨道。何等爲二十？一爲不行道共居，二爲不問，三爲所行不知所應（ying1），四爲瞢瞢，五爲惡行，六爲貪意，七爲多事，八爲寡精進，九爲相壞自歸，十爲形，十一爲冰矜，十二爲顛倒，十三爲失意，十四爲貪，十五爲不善群共居，十六爲不守根門，十七爲飯食不知足，十八爲上夜、後夜不應行，十九爲不喜思惟獨坐，二十爲如有不觀。是二十事，賢者！令離道。未斷欲斷者，有十一法爲多，何等爲十一？一爲欲，二爲得，三爲見便，四爲有瞻，五爲無有費，六爲勝，七爲得法相（xiang4），八爲隨，九爲問，十爲獨自守，十一爲如有不觀。如是，政已舍。
“賢者！道弟子爲二十法多。何等二十？一爲行道共居，二爲問，三爲所行知所應，四爲不瞢瞢，五爲互行，六爲不在貪，七爲少事，八爲不捨精進，九爲無有橫，十爲不隨形，十一爲不冰矜，十二爲不顛倒，十三爲守意，十四爲不貪，十五爲善群共居，十六爲守根門，十七爲飯食知足，十八爲上夜、後夜能行，十九爲喜思惟獨坐，二十爲如有觀。
“若已是，賢者！當復二十二時處，已作沙門、行道者，爲疾是處當爲觀。何等爲二十二？一爲已受不端正，二爲已爲異業，三爲我命依他人；四爲、至命盡，當爲求衣、飯食、病瘦藥、作具；五爲、至命，欲已覆；六爲、至命，人間身欲樂，已作沙門爲疾觀是；七爲莫爲我身傷壞，八爲能得獨樂空中，九爲不隨罪受食，十爲莫爲我身失戒，十一爲莫爲我黠，同道爲論議；十二爲令我道應四德課中，得令我命盡時，設同道者有問，令我得說，莫令我即時暫欲，行道者當觀是；十三爲令我得觀隂非常，十四爲令我得觀隂無所有，十五爲令我得觀隂不重，爲意還，依止、脫，行道者急觀是；十六爲令我世間行空、不著、愛盡、離、滅、無爲，意歡，喜受止、得脫，已離形疾時處當爲觀；十七爲生者，從生未得度；十八爲老，從老未得度；十九爲病，從病未得度；二十爲法當死，從死法未得度，避形急當觀是；二十一爲一切我愛、共會當別離，或亡、或人取去、或死不得久住，已避形當爲急時處分別觀；二十二爲各自從行得、各自從行本、各自從行受苦、各自作善惡，從所行受，已避形當爲急時處觀。以是二十二行，已習、已行、已多作，爲滿沙門，亦行者所思。”
“已沙門、所行者思滿，便能滿七思。何等爲七？一爲常行不止得入，二爲不轉，三爲不爭，四爲直念，五爲不起憍慢意，六爲但在世間求衣食，七爲止意得自在。是爲，賢者！所意心識，從長無有數日夜，爲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，爲在世間不能得制故；已能制，得止，便入甘露種。
“已當爲是，賢者！二十種行，未得道者，當爲恐意。何等爲二十種？一者無有入空，二爲不學死，三爲投渚，四爲不畏方，五爲不知不知畏方，六爲不知道，七爲不得定意，八爲後世苦，九爲賢者難得會；十爲開世間門，世間人無有異；十一爲未作橋梁，令得中避獄；十二爲未解惡處，十三爲著疑無有數，十四爲未得作世間要，十五爲不黠癡時死，十六爲甲不能爲乙故作，十七爲不作者亦不應作，十八爲不作亦有吉㐫(xiong1)，十九爲已作不得忘，二十爲但自行有、但自行隨、但自行本、但自行歸已。若人自行善惡在所有，但當爲受行，器世間人，當從是恐意。
“已從是二十因緣，意惡復惡、恐復恐、却離復却離，爲有二十種行意疾止。何等爲二十？一爲念意想意便疾止，二爲意中知意疾止，三爲意已十意疾止，四爲政想知意疾止，五爲政止想意疾止，六爲從政起想意疾止，七爲攝想意疾止，八爲助想意疾止，九爲守想意疾止，十爲行四意止意疾止，十一爲四斷意意疾止，十二爲四神足意疾止，十三爲離不可行意疾止，十四爲當近行處意疾止，十五爲當有依從學意疾止，十六爲當諷誦亦有解意疾止，十七爲當有悲傷意意疾止，十八爲當有多道喜意疾止，十九爲當識事意疾止，二十爲當行是意疾止。如是政使身，賢者！道弟子，當有十一橫，當識是。何等爲十一？一爲聚會，二爲多食，三爲多事，四爲多說，五爲多睡眠，六爲喜部行，七爲樂共居，八爲助樂身，九爲輕，十爲貪婬，十一爲不喜郡縣共居是。
“賢者！行橫未斷，當爲斷已，當復學十互。何等爲十？一爲定意互，二爲定止互，三爲定起互，四爲止互，五爲制互，六爲護互，七爲本互，八爲護橫互，九爲方便互，十爲入互。如是入互者，道弟子爲有十三德，何等爲十三？一爲已念如來便得喜信，故生喜；二爲法亦爾，三爲學者亦爾，四爲自持戒亦爾，五爲他人持戒亦爾，六爲自身得亦爾，七爲他人得亦爾，八爲自身施亦爾，九爲他人施亦爾，十爲道多除苦，十一爲世間多說經令得思，十二爲從無有數行惡還；十三爲從無有數善法行令入生喜，已信能有喜種。
“如是喜，道弟子當依四法行，令五法滿。何等爲四法依？一者爲法依，二爲欲依，三爲更進依，四爲獨坐依莫餘欲著。
“何等爲五法滿爲道用？一者爲喜，二爲愛，三爲依，四爲樂，五爲定。
“如是喜行者，道弟子能得滅八瘡。何等八？一爲欲瘡，二爲瞋恚瘡，三爲愚瘡，四爲憍慢瘡，五爲愛瘡，六爲癡瘡，七爲利恭敬名聞瘡，八爲疑不了了瘡。行者已爲是，八瘡能沒、能滅，便爲得度世不學十法。何等爲十？一爲不學直見，二爲直治，三爲直聲，四爲直行，五爲直有，六爲直方便，七爲直念，八爲直定，九爲直度，十爲直黠。以是十不學法，從是因緣，得直相逢，便捨五種直，六種隨、一守、四猗，不少諦已捨厄，不著求止，身行止、聲行止、心行止，意慮度，最黠度無有餘，已行已，名爲最。賢者！是所賢者後意心識，從遠來不作、不聚、不復會，便盡，是要斷苦。
“上頭所說，賢者聽說法，上亦善、中亦善、要亦善，有利有入，最俱淨并淨說要道，名爲俱利法因緣是。所上頭說，爲是故說。”
賢者舍利弗說如是。比丘至心受，如是念所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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