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9-50 增壹阿含经卷第四十九

　　増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九
　　 符秦三藏曇摩難提譯
　大愛道般涅槃品第五十二之一
　　聞如是：
　　一時，佛在毗舍離普㑹講堂所，與大比丘衆五百人俱。
　　爾時，大愛道遊於毗舍離城髙臺寺中，與大比丘尼衆五百人俱，皆是羅漢，諸漏已盡。爾時，大愛道聞諸比丘說：「如來不乆當取滅度，不過三月，當在拘夷那竭娑羅雙樹間。」爾時，大愛道便作是念：「我不堪任見如來取滅度，亦復不堪任見阿難取滅度，我仐宜可先取滅度。」
　　爾時，大愛道便徃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坐。爾時，大愛道前白佛言：「我聞世尊不乆當取滅度，却後不過三月，在拘夷那竭娑羅雙樹間；我仐不堪見世尊及阿難取滅度也，唯願世尊聽我先取滅度。」爾時，世尊黙然可之。
　　爾時，大愛道重白佛言：「自仐已後，唯願世尊與諸比丘尼說戒。」
　　佛告之曰：「我仐聽比丘尼，還與比丘尼說禁戒，如我本所施行禁戒，無令差錯。」
　　爾時，大愛道前禮佛足，在佛前立。爾時，大愛道復白佛言：「我仐更不見如來顔色，亦復不見將來諸佛，不受胞胎，永處無爲，仐日違離聖顔，永更不覩。」
　　時大愛道繞佛七帀，亦復繞阿難七帀，盡繞諸比丘衆，便退而去。還詣比丘尼衆中，告諸比丘尼曰：「我仐欲入無爲涅槃界。所以然者，如來不乆當取滅度，汝等各宜隨時所行。」
　　爾時，差摩比丘尼、優鉢色比丘尼、基利施比丘尼、舍仇（qiu2）棃比丘尼、奢摩比丘尼、鉢陀蘭遮比丘尼、婆羅遮羅比丘尼、迦旃延比丘尼、闍耶比丘尼及五百比丘尼，徃至世尊所，在一面立。爾時，五百比丘尼，差摩比丘尼最爲上首，而白佛言：「我等諸人聞如來不乆當取滅度，我等不忍見世尊及阿難先取滅度。唯願世尊聽我等先取滅度，我等仐取涅槃，正是其宜。」爾時，世尊黙然可之。時差摩比丘尼及五百比丘尼見世尊黙然可之，前禮佛足，繞三帀便退而去。還詣本房。
　　時，大愛道閉講堂門，擊揵椎（jian4chui2），於露（lu4）地敷坐具，騰在虚空，於虚空中坐卧經行，或出火炎，身下出煙，身上出火；身下出水，身上出煙；舉身放燄，舉身放煙；左脅出水，右脅出火；右脅出水，左脅出火；前出火，後出水；前出水，後出火；舉身出火，舉身出水。
　　爾時，大愛道作若干變化，還在本座，結跏趺坐，正身正意，繫念在前，而入初禪；從初禪起而入第二禪；從第二禪起而入第三禪；從第三禪起入第四禪；從第四禪起入空處；從空處起入識處；從識處起入不用處；從不用處起入有想無想處；從有想無想處起入想知滅；從想知滅起還入有想無想處；從有想無想處起還入不用處；從不用處起還入識處；從識處起還入空處；從空處起還入第四禪；從第四禪起還入三禪；從三禪起還入二禪；從二禪起還入初禪；從初禪起還入二禪；從二禪起還入三禪；從三禪起還入四禪；已入四禪便取滅度。
　　爾時，天地大動，東涌西沒，西涌東沒，四邊都涌中央沒，又四面涼風起，諸天在空作倡妓樂（yue4），欲界諸天涕零悲泣，猶如春月天降甘雨，神妙之天雜碎優鉢華香，又雜碎栴檀而散其上。
　　爾時，差摩比丘尼、優鉢色比丘尼、基棃施瞿曇彌比丘尼、舍瞿離比丘尼、奢摩比丘尼、鉢陀蘭遮比丘尼、婆羅遮羅比丘尼，迦旃延比丘尼、闍耶比丘尼，如此上首五百比丘尼等，各於露地敷坐，飛在虚空，於虚空中坐卧經行，作十八變，乃至入想知滅，各取滅度。
　　爾時，毗舍離城內有大將名曰耶輸提，將五百童子集普㑹講堂有所講說。時，耶輸提及五百童子逢見五百比丘尼作十八變，見已，歡喜踊躍無量，各共叉手，而向彼所。爾時，世尊而告阿難曰：「汝徃至耶輸提大將所，而告之曰：『速辦五百牀具，五百坐具，五百瓶酥，五百瓶油，五百轝（yu2）華，五百裹香，五百車薪。』」
　　爾時，阿難前白佛言：「不審世尊欲何施爲？」
　　佛告之曰：「大愛道已取滅度，及五百比丘尼泥洹，我等欲供養舍利。」
　　爾時，阿難悲泣交集，不能自勝：「大愛道取滅度何其速哉。」
　　爾時，阿難以手揮淚，便徃至耶輸提大將所。
　　爾時，耶輸提遙見阿難來，皆起前迎，並作是說：「善來，阿難！欲何所告勑，又行非常。」
　　爾時，阿難報曰：「我是佛使，欲有所告勑。」
　　時，大將咸共問曰：「欲何所告勑？」
　　阿難報曰：「世尊告大將曰：『當辦五百牀具，五百坐具，五百瓶酥，五百瓶油，五百轝花，五百裹香，五百車薪，大愛道及五百比丘尼皆取滅度，我等欲徃供養舍利。』」
　　爾時，大將悲泣交集，而作是說：「大愛道取滅度何其速哉！及五百比丘尼取滅度甚爲速哉！誰當教授我等，教化分檀布施？」
　　爾時，耶輸提大將即辦五百牀具，五百坐具，五百瓶油、酥、薪，及諸耶維之具，徃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爾時，耶輸提大將白世尊言：「如來所約勑供養之具，仐日已辦。」
　　佛告之曰：「汝仐各取大愛道身及五百比丘尼身，出毗舍離到曠野之處，吾欲於彼供養舍利。」
　　耶輸提大將白佛言：「唯然，世尊！」
　　是時，長者即徃至大愛道寺所，告一人曰：「汝仐施梯，登墙入內，徐徐開門，無令有聲。」
　　是時，彼人如彼教勑，即入開門，復勑五百人各舉轝舍利著于牀上。爾時，有二沙彌尼在，一名難陀，二名優般難陀。是時，二沙彌尼語大將曰：「止！止！大將！勿觸擾諸師。」
　　耶輸提大將報曰：「汝師不爲睡眠，皆取滅度。」
　　爾時，二沙彌尼聞諸師皆取滅度，心懷恐怖，即自思惟，觀有習之法皆是盡法，即於坐處得三明六通。爾時，二沙彌尼即飛在虚空中，先至曠野之中作十八變，坐卧經行，身出水火，變化無量，即於無餘涅槃界而取般涅槃。
　　爾時，世尊將諸比丘僧，前後圍遶，徃至大愛道比丘尼寺。爾時，世尊告阿難、難陀、羅云：「汝等轝大愛道身，我當躬自供養。」
　　是時，釋提桓因知世尊心中所念，即從三十三天上，譬如力人屈伸臂頃來至毗舍離，到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其中漏盡比丘皆見釋提桓因及三十三天，其不漏盡有欲比丘，及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未漏盡者，亦不見釋提桓因及三十三天。
　　爾時，梵天王遙知如來心中所念，將諸梵天從梵天上沒，來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
　　爾時，毗沙門天王知世尊心中所念，將諸閱叉、鬼神，到如來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
　　爾時，提地頼吒天王將諸乾沓和，從東方來至如來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毗婁勒叉天王將諸無數拘槃茶，從南方來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毗婁波叉天王將諸龍神來至如來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及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諸天，各各知如來心中所念，來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立。
　　爾時，釋提桓因、毗沙門天王前白佛言：「唯願世尊勿自勞神，我等自當供養舍利。」
　　佛告諸天：「止！止！天王！如來自當知時。此是如來所應修行，非是天、龍、鬼神所及也。所以然者，父毋生子多有所益，長養恩重，乳哺懷抱，要當報恩，不得不報恩。然諸天當知，過去諸佛世尊所生毋（佛的生母）先取滅度，然後諸佛世尊皆自供養耶维舍利。正使將來諸佛世尊所生之毋先取滅度，然後諸佛以此方便，知如來應自供養，非天、龍、鬼神所及也。」
　　爾時，毗沙門天王告五百鬼曰：「汝等徃至栴檀林中，取栴檀薪來，當供養耶维。」時，五百鬼聞天王語已，即徃至栴檀林中，取栴檀薪來至曠野之間。
　　是時，世尊躬自舉床一脚，難陀舉一脚，羅云舉一脚，阿難舉一脚，飛在虚空，徃至彼塚間；其中四部之衆，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，舉五百比丘尼舍利至大冢間。爾時，世尊告耶輸提大將曰：「汝仐更辦二牀具，二坐具，二車薪、香華供養二沙彌尼身。」
　　耶輸提大將白佛言：「唯然，世尊！」尋( xun2)時，即辦供養之具。
　　爾時，世尊以栴檀木，各傳與諸天。是時，世尊復告大將曰：「汝仐各取五百舍利，各分別而供養之，二沙彌尼亦復使然。」
　　時，大將受佛教已，各各分別而取供養，即取耶维。爾時，世尊復以栴檀木著大愛道身上。
　　爾時，世尊便說斯偈：
　　「一切行無常，生者必有盡，
　　不生則不死，此滅爲最樂。」
　　爾時，諸天、人民皆悉雲集在於冢間；天人大衆十億姟（gai1）那術他。時大將火滅已，復取舍利而起偷婆。
　　佛告大將曰：「汝仐取五百比丘尼舍利與起偷婆，長夜之中受福無量！所以然者，世間有四人起於偷婆。云何爲四？若有人與如來、至眞、等正覺起於偷婆，與轉輪聖王，與辟支佛及如来第子漏盡阿羅漢與起偷婆者，受福無量。」爾時，世尊與諸天、人民說微妙之法，勸令歡喜。爾時，天與人有一億，諸塵垢盡，得法眼淨。
　　爾時，諸天、人民、乾沓和、阿須倫、四部之衆，聞佛所說，歡喜奉行。
　　聞如是：
　　一時，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，與大比丘衆五百人俱。
　　爾時，舍衛城內有比丘尼名曰婆陀，將五百比丘尼於彼遊化。時，婆陀比丘尼在閑靜之處，而自思惟，結跏趺坐，繫念在前，自憶無數宿（su4）命之事，復自笑。有比丘尼遙見婆陀比丘尼笑，見已，便徃至比丘尼所：「仐婆陀比丘尼獨在樹下而笑，將有何縁？」
　　時，五百比丘尼即相將至婆陀比丘尼所，頭面禮足。爾時，五百比丘尼白婆陀曰：「有何因縁獨坐樹下而笑耶？」
　　爾時，婆陀比丘尼告五百比丘尼曰：「我向者在此樹下，自憶無數宿命之事，復見昔日所經歷身，死此生彼，皆悉觀見。」
　　時，五百比丘尼復白言：「唯願當說曩昔(nang3xi)之縁。」
　　時，婆陀比丘尼告五百比丘尼曰：「過去乆逺九十一劫有佛出世，名曰毗婆尸如來、至眞、等正覺、明行成爲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道法御、天人師，號佛、衆祐，出現於世。爾時，世界名槃頭摩，人民熾盛不可稱計。爾時，如來遊彼國界，將十六萬八千比丘衆，前後圍繞而爲說法。時佛名號流布四逺：『毗婆尸佛者衆相具足，是一切人良祐福田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彼國界中有童子名曰梵天，顔貌端正，世之希有。時，彼童子手執寳蓋而行詣街巷中。時有居士婦亦復端正，亦從此道行，衆人皆共觀看。時，童子便作是念：『我仐亦復端正，手執寳蓋，衆人皆不觀視我身，此諸人民皆共觀此女人。我仐要當作方便，使人觀視我。』時彼童子即出彼城，徃至毗婆尸佛所，手執寳華，供養七日七夜，亦作誓願：『設當毗婆尸佛有此神足，有此神力，是世間、無上福田，持此功德，使我將來之世作女人身，人民見之莫不喜踊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彼童子七日七夜供養彼佛已，隨命長短，後便生三十三天，於彼復作女身，極爲端正，玉女中第一，以五事功德勝彼天女。云何爲五？所謂天壽、天色、天樂、天威福、天自在。時三十三天見已，各自說曰：『此天女者，極爲殊妙，無與等者。』其中或有天子作是說：『此天女我應得以爲天后。』各相競爭。時大天王說曰：『汝等勿共鬪訟，其中能說極妙偈者，便以此天女與之作婦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有一天子便說斯偈：
　　「若起若復坐，寤寐無有歡，
　　設我眠睡時，然後乃無欲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復有天子而說斯偈：
　　「汝仐故爲樂，於眠無念想，
　　我仐興欲念，如似打戰鼓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復有天子而說斯偈：
　　「設復打戰鼓，猶有休息時，
　　我欲馳速疾，如水流不停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復有天子而說斯偈：
　　「如水漂大木，猶有休息時，
　　我恒思想欲，如殺象不眴（shun4）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諸天中最尊天子與諸天人而說斯偈：
　　「汝等猶閑暇，各能說斯偈，
　　我仐不自知，爲存爲亡乎？』
　　「爾時，諸天人白彼天子曰：『善哉！天子！所說偈者極爲清妙。仐以此天女奉貢天王。』爾時，天女即入天王宫。汝等諸妹勿有猶豫。所以然者，爾時童子供養佛上寳蓋者，豈異人乎？莫作是觀。爾時童子身者，即我身是也。
　　「過去三十一劫中有式詰如來，出現於世，遊化於野馬世界，與大比丘衆十六萬人俱。爾時，彼天女後便命終而生人中，受女人身，極爲端正，世之希有。時，式詰如來到時，著衣持鉢，入野馬城乞食。時，彼天女人復爲長者婦，以好飲食，奉上式詰如來，並作誓願：『持此功德之業，所生之處莫墮三惡趣，顔貌端正，與人殊異。』
　　「爾時，彼女人後便命終生三十三天，於彼復作女人身，極爲端正，有五事功德勝彼諸天。爾時天女，豈異人乎？莫作是觀。所以然者，時女人者，則我身是。
　　「即於彼劫毗舍羅婆如來出現於世，爾時天女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來生人中，受女人身，顔貌端正，世之希有。復與長者居士作婦。爾時，長者婦復以妙衣好服奉上如來，發此誓願：『使我將來之世得作女人身。』時彼婦人命終之後生三十三天，顔貌端正，勝彼天女。爾時，彼女人者，豈異人乎？莫作斯觀。所以然者，爾時女人者，則我身是。
　　「時彼女人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，來生人中，在波羅㮈大城，與月光長者作婢，顔貌麤醜，人所惡(wu4)見。自毗舍羅婆去世，更無佛出。爾時，辟支佛遊化。時月光長者婦告其婢曰：『汝在外遊行，求覓沙門！顔貌端正，入吾意者，將來在家，吾欲供養。』爾時，彼婢即出家中，在外求覓沙門！遇見辟支佛城內遊乞，然彼顔貌麤惡，姿色醜弊。時，彼婢使語辟支佛曰：『大家（gu1）欲見，願屈至家。』即入白主：『沙門已至，可徃相見。』
　　「時，長者婦見沙門已，心不歡樂，即語其婢：『此還發遣，吾不布施。所以然者，由其顔貌麤弊故。』爾時，其婢語夫人曰：『設不惠施沙門者，我仐日所應食分，盡用惠施。』時彼夫人即出食分，細麨（chao3）一斗。時彼婢使授與沙門，時辟支佛受此食已，飛在虚空作十八變。時長者婢復作誓願：『持此功德，所生之處莫墮三惡趣，使我將來之世，得作女身，極爲端正。』
　　「時彼辟支佛手擎鉢飯，遶城三帀，時月光長者將五百商人集㑹普㑹講堂。時彼城中男女大小，見辟支佛擎鉢飯，飛在虚空，見已，自相謂言：『斯是何人功德乃爾乎？誰遇此辟支佛飲食(si4)惠施？』
　　「時長者婢白夫人曰：『願出觀看沙門神德，飛在虚空作十八變，神德無量。』時，長者婦告其婢曰：『汝仐所惠施沙門之食，設獲福者，盡持與我，我當與汝二日食直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不堪任以福相與。』夫人告曰：『與汝四日食直，乃至十日食直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不堪任以福相與。』夫人告曰：『我仐與汝百枚金錢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亦不須。』夫人復告：『與汝二百，乃至千枚金錢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亦不須。』夫人告曰：『我免汝身，使不作婢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亦不須求爲良人。』夫人復告：『汝爲夫人，我爲婢使。』其婢報曰：『我亦不須求爲良人。』夫人告曰：『我仐當取汝撾（zhua1）打，毀杌（wu4）耳鼻，截汝手足，當斷汝頭。』其婢報曰：『如斯之痛，盡堪任受，終不以福而相惠施；身屬大家（gu1），心善各異。』爾時，長者婦即撾打其婢。
　　「時，五百商人各作斯論：『此神人者仐來乞食，必當是我家施與。』時，月光長者發遣諸人，還來入家，見夫人取婢鞭打，即問之曰：『以何因縁而鞭此婢。』時，婢便以斯因縁具白。時，月光長者歡喜踊躍，不能自勝，即攝夫人爲婢使，使其婢身代夫人處。
　　「爾時，波羅捺城有王治化，名梵摩達。時彼大王聞月光長者飯辟支佛，甚懷喜悅，乃遇眞人，隨時惠施。梵摩達王即遣人召月光長者，而告之曰：『汝實飯神仙眞人乎？』長者白王：『實遇真人，以食惠施。』時梵摩達王尋（xun2）時賞賜，更増職位。時長者婢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生三十三天，顔貌殊妙，世之希有，有五事功德勝彼諸天。諸妹莫作是觀，爾時長者婢者，即我身是也。
　　「於此賢劫中有佛出世，名拘樓孫如來。時彼天女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生於人中。爾時，與耶若達梵志作女。時此女人復飯如來，發此誓願，求作女人身。後命終生三十三天，顔貌端正，勝諸天女。復從彼命終，生於人中。
　　「爾時，拘那含牟尼佛出現於世。時彼天女爲長者女，復以金華供養拘那含牟尼佛：『持此功德，所生之處，莫墮三惡趣，使我後身得作女人身。』時此女人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生三十三天，於彼端正，出衆天女上，有五事功德而不可及。爾時長者女供養拘那含牟尼佛，豈異人乎？莫作斯觀，爾時女人，則我身是。
　　「時彼天女隨壽長短，來生人中，復與長者作婦，顔貌殊特，世之希有。
　　「爾時，迦葉如來出現於世。時彼長者婦七日七夜，供養迦葉佛，發此誓願言：『使我將來世得作女身。』時長者婦隨壽長短，命終之後生三十三天，有五事功德勝彼天女。爾時長者婦供養迦葉佛者，豈異人乎？莫作斯觀，爾時長者婦，則我身是。
　　「於此賢劫釋迦文佛出現於世，時彼天女命終之後生羅閱城中，與劫毗羅婆羅門作女，顔貌端正，出諸女表。劫毗羅婆羅門女正似紫磨金像，至彼女人所，黤黮（yan3dan3）如似墨，意不貪五欲。諸妹莫作斯觀，此女人身豈異人乎？爾時婆羅門女者，則我身是。諸妹當知，縁昔日功報，與比鉢羅摩納作婦，所謂摩訶迦葉是。尊大迦葉先自出家，後日我方出家，自憶昔日所經歷女人之身，是以仐故自笑耳。我以無智自蔽，供養六如來，求作女人身，以此因縁，故笑昔日所經歷。」
　　爾時，衆多比丘聞婆陀比丘尼自憶宿命無數世事，即徃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坐。以此因縁，具白如來。
　　爾時，世尊告諸比丘：「汝等頗見聲聞之中比丘尼，自憶無數世事如斯人乎？」
　　諸比丘白佛：「不見也。世尊！」
　　佛告諸比丘：「我聲聞中第一弟子自憶宿命無數世事，劫毗羅比丘尼是。」
　　爾時，諸比丘聞佛所說，歡喜奉行。
　　聞如是：
　　一時，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
　　爾時，有一比丘徃至世尊所，頭面禮足，在一面坐。須㬰退坐，前白佛言：「劫爲長短、爲有限乎？」
　　佛告比丘：「劫極長逺，我仐與汝引譬，專意聽之，吾仐當說。」爾時，比丘從佛受教。
　　世尊告曰：「比丘當知，猶如鐵城縱廣一由旬髙一由旬，芥子滿其中，無空缺處，設有人來百歲取一芥子，其鐵城芥子猶有減盡，然後乃爲一劫，不可稱計。所以然者，生死長逺無有邊際，衆生恩愛縛著，流轉生死，死此生彼，無有窮已，我於其中猒患生死。如是，比丘！當求巧便，免此愛著之想。」
　　爾時，諸比丘聞佛所說，歡喜奉行。
　　増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九